穿街过弄游西塘
——寻梦江南之十二
秦吉了
从南湖出来赶到位于嘉善的西塘时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。设想的是，白天看看市容，晚餐品尝美食，然后逛夜市观夜景，最好在古镇住一个晚上。只是，灰蒙蒙的阴雨天气，白天犹如傍晚，将就着转悠了。
进了大门，居然发现静悄悄的园子里，只有孤零零的景物和傻乎乎的我们，着急问导游，方知此乃五姑娘主题公园，去年刚刚开放。五姑娘何许人也？乃地主家的千金小姐，冲破阻挠跟长工相爱相伴。江南的爱情故事有很多，置身于西塘版的爱情园地里却没有多少感动，倒是让牵强附会的感觉萦绕脑际，淡化了一路上对西塘的向往。
印象中的西塘，来源于媒体的宣传和朋友的介绍，号称在江南六大水乡古镇里最具诱惑、最具个性。甚至，一些影坛大腕以及国际旅游小姐赛事也帮了大忙，使这个开发较晚的古镇夺得许多彩头。记得，参选佳丽仪态撩人的倚栏秀姿，曾被网民用“世风日下，玷污古镇”等激烈话语讥讽那场选美活动，让古镇西塘更是名噪一时。走到那个长廊棚时，不免让人有些感叹，佳丽如烟，古镇依然。
眼中的西塘，其实也没有太多的特别。历史固然悠久，上溯到了春秋时期，有“吴根越角”之说，还有战国时期的伍子婿修筑水利之留迹，据说风流皇帝乾隆也来过。说起文化内涵来，尽管有柳亚子先生的踪迹，但比起乌镇那些地方还是显得单薄了。倒是她的质朴原始，让人领略着真正的水乡情调。看过几家类似于博物馆的院子，里面展示的一些摆设似曾相识，便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兴致，坚持走在水边或者街道里感受古镇的气息。
晚餐安排在一家靠水的阁楼上，算是典型的河鲜风味，只是器皿不够精致，没有了拍照留念的欲望，品味着黄酒和盐水虾的同时，注目于窗外慢慢浓起来的夜景，循着悠悠流淌的河水追思春秋，顺着古老的街道惦念唐宋，透过破旧的房舍回味明清。整个西塘，吟唱着传续了千年的歌谣，沉浸在一派柔情里……
再次站立桥头时，忽然兴致大发，拽着朋友又开始溜达下午走过的河沿街道，也想顺便寻找有没有合适的住宿点。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那么多的人，不仅挤满了河沿上的小吃摊，廊棚里也是熙熙攘攘，还有记者扛着摄象机举着话筒四处采访，把夜间的西塘搅腾得鲜活异常，倘若不是潜意识存在，简直不敢相信此时此刻游荡在历经千年的古镇里。
执拗不过朋友的盛情，还得回到嘉兴去住宿，在导游的提醒下去穿越久负盛名的石皮弄。下午路过时，那地方人头攒动、拥挤不堪，演绎着西塘古镇另一番风景。弄堂多而奇，本是西塘的一大特色，长长短短，明明暗暗，花样百出，尤以石皮弄最绝，只有几十公分宽，所谓羊肠弄巷，肥胖之人很难正面行走，遇到对面来人更是进退不得。石皮弄里尽管不至于伸手看不见五指，却也有点儿黑糊糊的恐怖，凭借手机的亮光才没有在两侧的墙壁上乱撞。没有考究石皮弄是怎么形成的，猜想两边的人家盖房屋时只想着保证自己家里的空间，却没有想到给外面留下狭窄的弄堂让后来人体验游玩。
离去时，回首夜幕下的西塘，若隐若现，恍如梦幻，似乎没有读懂她。
